镜系列_第五章六星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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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六星 (第8/9页)

女、乘着比翼鸟在云端联袂出现。

    于是不知道从哪里有了传言,说:皇太子妃本来是九天上的玄女,落入凡间历劫,因为不能嫁给凡人,所以在大婚典礼上云荒三仙女来迎接她、乘着风飞回了天界。

    那样的传说,被整个信仰神力的空桑国上下接受,信之不疑。夕阳西下的时候,很多国民走到街头对着耸立云中的白塔祈祷,希望成仙的皇太子妃保佑空桑,并称呼那座白塔为“堕天之塔”——然而,没人知道、那个传言的始作俑者居然是皇太子真岚。

    欺骗天下人的谎言、是为了维护空桑皇室的尊严,和白之一族的声誉。

    然而,即使事件的真相被掩盖,也被严密地禁止流传,然而在空桑国鲛人们私下的传言里,关于皇太子妃白璎郡主居然是被他们同族的鲛人奴隶勾引,无颜以对从而自尽——这个消息还是如同静悄悄的风一样快速地传开。几千年来一直作为奴隶的鲛人一族每个人都幸灾乐祸,觉得那个叫做苏摩的鲛童狠狠打了空桑人一耳光,为所有鲛人扬眉吐气。

    很快,又有传言说、那个叫做苏摩的鲛人,是被星尊帝灭国后掠入空桑的海皇的后裔,血统尊贵,所以容貌举世无双——这个消息更加无凭无据,接近附会,但是那些鲛人奴隶非常乐意相信那是真的。海皇觉醒,蛟龙腾出苍梧之渊——而那个叫“苏摩”的少年是鲛人的英雄,必然将带领所有被奴役的鲛人获得自由、回归碧落海,重建海国。

    传言漫天飞的时候,城外冰族的攻势也越来越猛烈。然而,传言里的两位当事人都不知晓这一切了——苏摩被释放、离开了云荒流狼去了远方;而传说中仙去的女子,却是躺在一个阴暗潮湿的地窖里,用剑圣传给她的“灭”字诀沉睡着。

    她把自己想象成一具倒在无人知晓地方悄然腐化的尸体,上面布满了菌类和青苔,夜鸟歌唱,藤蔓爬过。无知无觉。千万年后,当城市成为废墟、镜湖变成桑田,或许会有人在这个废弃的地窖里发现她的尸体,然而,不会有人再认得她曾是谁。

    她沉睡了足足十年。一直到那一天,头顶上急促的马蹄声惊醒了她,慌乱的报讯声传遍伽蓝城每一个角落——

    “危急!危急!冰族攻破外城!青王叛变!白王战死!皇太子殿下陷入重围!”

    白王战死?白王战死!

    她忽然惊醒过来,全身发抖,惊怖欲死——父王、父王阵亡了?父王已经整整八十岁了,几乎已经举不动刀了……他、他居然还披挂上了战场?他为什么还要上阵!

    ——“因为白之一部里面,唯一有力量接替他的女儿在躲起来睡觉呀。”

    潮湿昏暗的地窖里,忽然有个声音桀桀笑着,阴冷地回答。

    “谁?谁在那儿?”她猛然坐起,向着黑暗深处大声喝问,不停因为激动而颤抖。

    “醒了呀?”那个老妇人的声音继续冷笑,点起了灯,鸡爪子似的手指拨着灯心,灯光下、深深的皱纹如同沟壑“大小姐可真是任性啊,这一觉睡得够久的了……再不醒,老婆子我都要先入土了呢。”

    “容婆婆。”眼睛被灯光刺痛,很久她才认出了那是族中最老的女巫——父王不知道她何时醒来,只能派女巫来守护沉睡着的女儿。

    面对着容婆婆仿佛转瞬间更加苍老的脸,她忽然觉得羞愧难当。

    “外城攻破,外城攻破!皇太子殿下将被处以极刑!”

    外面的金柝声还在不停传来,她全身因为恐惧而发着抖,在昏暗中慌乱地摸索:“我的光剑、我的光剑呢?”她眼里有狂乱急切的光,甚至没有发觉自己身上覆满了青苔,头发变得雪白、长及脚踝,长年的闭气沉睡已经让面色苍白如鬼。

    “在这里。”容婆婆从黑暗中走过来,从宽大的袍袖底下摸出一个精巧的圆筒,递给她“我好好地收起来了——我想郡主终究有一天还是需要它的。”

    她的手指猛然抓住了圆筒状的剑柄,微微一转,喀嚓一声、一道三尺长的白光吞吐出来。震动着手腕,调试着光剑的长短和强度,她刚觉得手感慢慢回复,就飞身掠了出去。

    她抓着剑,从街道上空掠过,快得如同闪电。

    “我们完了,皇太子殿下被他们俘虏了!”

    “青王背叛了?他害死了白王、也出卖了皇太子殿下!”

    “听说青王的儿子不肯背叛空桑,还留在城里。”

    “空桑要灭亡了吗?天神啊,为什么听不到我们的祈祷?”

    “赤王、蓝王、黑王、紫王还在,不要怕!还有四位王在啊!”“皇太子都死了,皇家血脉一断、空桑最大的力量就失去了!失去了帝王之血、还有什么用!”

    亡国的慌乱笼罩了本来奢华安逸的伽蓝城,到处都是绝望的议论,街道上看不到路面,所有人都走出房子,由大司命带领着匍匐在大街、上对着上天,昼夜祈祷——多少年来,空桑人以神权立国、信仰那超出现实的力量。然而,这一次,上天真的能救空桑么?

    “那些冰夷要车裂皇太子殿下!就在阵前!”

    祈祷中断了,一个可怕的消息在民众中传播着,所有人都在发抖。

    “车裂……”高高的白塔顶上,听到这个可怕的消息,神殿里大司命的脸也陡然变了:“他们、他们居然知道封印住帝王之血的方法?那些冰夷怎么会知道?怎么会!”

    “是谁?是谁泄漏了这个秘密!”仙风道骨的大司命状若疯狂,对天挥舞着权杖:“唯一知道封印帝王之血方法的人只有我!——是谁?指挥冰夷攻入伽蓝城的?究竟是谁!”

    ※※※※※

    “智者,时辰到了。”金帐外,巫咸不敢进入,跪在外面禀告。

    金帐内没有一丝光亮,黑暗深处,一双眼睛闪着黯淡狂喜的光,吐出两个字:“行刑。”

    军队的中心空出了一片场地,五头精壮的怒马被牢牢栓在桩上,打着响鼻,奴隶们挥动长鞭用力打马,那些马被鞭子抽得想挣断笼头往前方跑去,将缰绳绷得笔直。每一匹怒马都拉着一根坚固非常的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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