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王_第二章阶下囚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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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阶下囚 (第2/3页)

一大撮花生皮子,旁边一盏如豆的油灯灭着,四面墙壁上的火把熊熊燃烧,照亮了大半个牢房,火把噼叭作响,在寂静的牢房里格外刺耳。

    狱卒们战战兢兢的靠墙站成一排,额头鼻尖上汗淋淋的,他们对面是数十位绝对不应该出现在此处的南平关守军,一个个刀剑出鞘严阵以待,仿佛身处战场一般。

    “吱嘎…”

    过度紧张的神经经不起突然的挑拨,南平关守军身体一僵,狱卒们甚至打了个激灵,待得反应过来这是地牢外面的开门声,才稍微缓和了些。

    “将军”

    接受完众人的军礼,刘忠鑫摆手止住了身后跟随的副将,走向了牢房深处,牢头悄无声息的跟在后面,小心翼翼摘下腰间的大钥匙串,尽量不发出一点动静。

    刘忠鑫走到火把照不到的最后一间牢房,停住了脚步。

    地牢外面青白的亮光透过小窗照进这间黑暗的牢房,投射在背窗盘坐的霍蒙身上,他闭着眼睛,周身笼罩在淡青色的光晕中,给人一种诡异的宁静感。

    两个时辰之前,霍蒙昂头负手的走进这里,自己戴上了镣铐,从逍遥楼出来后,他就未发一言。

    “开门。”

    牢头应声打开铁栅,然后迅速退到了远处,刘忠鑫对此很是满意,抬脚迈进牢房,草木的霉味让他略微皱眉。

    “地牢简陋,委屈霍将军了。”

    霍蒙闭目不语。

    “霍将军这是在怪本将军?”

    “刘将军,我已经被撤去一切军职,实在当不起将军二字。”

    在刘忠鑫的声音再度响起的时候,霍蒙已经将两套神功完整的运行了一遍,他缓缓睁开眼睛,双目明亮如星,笑容浅淡如风。

    “嗯,说的也是,这规矩倒是乱不得,那这样,愚兄我痴长你几岁,就托大叫你一声霍老弟,如何?”

    见霍蒙无可无不可地点点头,他笑道:“愚兄有几句肺腑之言,霍老弟可愿意听上一听?”

    如今,刘忠鑫脸上全然没有尴尬,也不介意霍蒙故意疏远的态度,反而拿出了一股子不拿自己当外人的亲近,与在逍遥楼义正言辞胆战心惊的模样大相径庭。

    霍蒙见之,也不以为意,脸上一笑,心中却是玩味,当下道:“既然刘将军如此看得起在下,那在下洗耳恭听便是。”

    “我知道,霍老弟对我有怨言,我不怪你换做是愚兄我突然被革职查办,肯定要大闹不休,哪里会如你这般束手就擒?说实在的,霍老弟你如果想要反抗,就是十个我刘忠鑫也奈何不了你呀,到时候无法向曹侯交差的只能是我罢了,所以说到底,我还要感谢你霍老弟的成全呢…唉,因为这种事情说感谢,愚兄我也实在是觉得不长脸啊。”

    刘忠鑫负手站在铁栅前,脸上似乎满是歉疚之色。

    他这一句话倒是说得半真半假,在逍遥楼,霍蒙虽然也折了他的面子,让他丢了人,可毕竟没有出格,也算是照顾成全他了…他对这种结果那是非常满意。

    不过,做事要留三分后路,他向来不是那种往死里得罪人的人,如今他被逼无奈唱了白脸,可不希望招惹霍蒙这种人物的嫉恨。

    “刘大哥只是奉命行事,何必自责?我如今是待罪之身…”

    “霍老弟”

    刘忠鑫突然拔高了声音,满脸的忿忿不平“别说我,就是关内的老百姓都知道,你入关以来,尽忠职守严以治军,哪来勾结匪盗中饱私囊那档子事儿你可是让咱们南平关扬眉吐气的英雄让身为守将的愚兄都自惭形秽,可是…”

    话音一转,刘忠鑫神色也随之黯然,眉头紧皱,一副有苦难言的模样。

    霍蒙前面那句话虽然正中下怀,却还是客套话,刘忠鑫又岂会听不出来?所谓冤有头债有主,该点的还是要点的。

    话不说不明嘛。

    “霍老弟啊,你别看愚兄头上顶着‘南平关守将’的职务,风光无限,其实心里的苦,有谁知道?当初愚兄就劝过你,那张千夫能如此嚣张霸道,背后势力之大是你我根本就不可想象的,你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算了,真挡了他们的财路,何止是丢官免职那么简单?如今,愚兄的话应验了吧霍老弟,你如此成全愚兄,愚兄也就冒一回险,跟你说几句得罪人的话”

    刘忠鑫说到此处,突然挺起了胸脯,大有慷慨就义的气势,好像顶着掉脑袋的风险似的。

    “你可知道,南平关自建关以来,接待过多少位巡边将军?狼牙寨建寨以后,又来过多少位?除了你之外,哪一位不是盆满钵满的回去,在曹侯面前睁着眼睛说瞎话,大赞一通南平关的大好局势?你有没有想过这其中的缘由啊?单单就是因为雁过拔毛吗,就因为张千夫厉害吗?”

    刘忠鑫突然停了下来,目光灼灼的盯着霍蒙,摆明了就是在卖关子。

    霍蒙心如明镜,却还是很配合地故作思索了一番,然后才抬头,脸上挂着一种说不清什么意味的笑容,缓缓地试探着道:“莫不是,因为…曹都?”

    “聪明就是这两个字”

    刘忠鑫一拍大腿,有些迫不及待的说道:“那曹都里有多少双眼睛盯着南平关呢这关里关外就没有他们不知道的事,谁要是敢在这里动一动,曹侯面前立马就会多上一摞告状的折子说白了吧,谁动他们的财路,他们就要动谁的生路”

    刘忠鑫这最后一句话犹如铁钉一般,掷地有声。

    霍蒙,这回你总该明白了吧。

    得罪陈道之的是你,得罪曹侯的也是你,得罪张千夫的还是你,脚上的泡都是自己磨的,今天的下场也是你自己选的,我不过就是被他们拉出来当坏人的无辜者。

    霍蒙微微点头,饶有兴致的问道:“这么说,我此次回曹都,很有可能要掉脑袋?”

    “霍老弟,圣意难测啊”

    刘忠鑫猛地瞪大了眼睛,上前两步,神色严肃的继续说道:“毕竟十几年来,敢得罪张千夫的,敢挡他们财路的,你可是头一个啊换句话说,你可以不上贼船,却不能掀翻贼船。估计这会儿他们都在家里拍桌子瞪眼呢你一介平民出身,在朝廷中无帮无派,惹上了这种要命的是非,再没有人帮你出头说情,情况堪虞啊”

    “嗯,的确堪虞…”

    霍蒙顺着刘忠鑫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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