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渤泥国里寻青峰 (第3/3页)

是对菜单看看，便把菜单放在桌上，用手指轻轻敲着桌子说：“其实我们也不是想来吃什么名菜，我听说你们餐厅最近请了一个中国来的厨师，我就想让他用最中国式的烧法给我们烧几个菜。”

    服务员低头退出，蕊媛拿起桌上的茶壶给安子奇斟了一杯茶，自己也倒了一杯，不过只是略为喝了一口便放下说：“这里没有好茶，只能解渴，不能算喝茶。”

    安子奇感到蕊媛对中国的习俗极其熟悉，不禁好奇地问：“你是在文莱长大的？”

    蕊媛点头说：“是的，我从来没有离开过文莱，生在文莱，长在文莱。”

    “那你怎么…”

    “你是说怎么会说中国话，会知道中国的习俗？我祖上是中国人，我当然会说中国话。”

    “你祖上？你祖上是什么时候移民文莱的？”

    蕊媛再次大笑：“什么叫移民？还没有文莱的时候，我祖上就住在这里。”

    安子奇也再次惊奇：“还没有文莱？你，你祖上在文莱还叫…”

    蕊媛抢着说：“你猜对了，文莱还叫渤泥的时候，我祖上就到这里了。”

    安子奇长长嘘了口气，蕊媛的祖上肯定是当年建文帝避居文莱时所带的卫士，想不到过了那么多年，这些卫士的后代还坚持讲中国话，还坚持中国的习俗。安子奇感动地说：“真没想到，你祖上跟随明朝皇帝来到这里的，多少年了，还是没有忘记中国。”

    蕊媛笑嘻嘻地说：“我说我知道，你还不信。”

    “我相信，既然你知道明朝的皇帝到过这里，你知道不知道有座山，叫青峰山的。”安子奇说。

    这次轮到蕊媛跳起来：“你知道青峰山？你说，你怎么知道青峰山的？”

    蕊媛的脸色马上变得沉重，仿佛安子奇知道青峰山是一件很严重的事。

    “我，我是从一本古书上读到的，难道文莱没有青峰山？”安子奇不知道蕊媛为什么会这样，只得小心翼翼地回答。

    蕊媛的脸色一下变得刷白，服务员把酒菜端上来，蕊媛也不碰，只是呆呆地看着安子奇，一直没有说话。安子奇不明白蕊媛究竟遇到什么，为什么她听到自己说起青峰山，会有这个表情。

    蕊媛嘴里蠕动，仿佛在对自己说话，整整过了半个小时，桌上的酒菜已经不冒热气，服务员站在远处低声说：“先生，夫人，是不是对烧的菜不满？”

    蕊媛仿佛终于想通一件事，脸上的红晕浮上来，听到服务员在问是不是菜烧得不好，马上回答说：“不，菜很好，你帮把这些菜去热一下。”

    服务员端出酒菜，蕊媛见安子奇还在望着她，便笑着说：“没有什么事，只是我突然…，还是先吃饭，吃好饭再说。”

    一直到吃完饭，蕊媛再没有说过一句话，安子奇生怕说错，自然也没有话。不过安子奇感觉到，蕊媛肯定知道青峰山。

    饭后离开餐厅，自然是安子奇抢着付钱。走出餐厅，蕊媛没有像来时那样挽住安子奇，只是一个人默默地在前面走。安子奇不敢离开蕊媛，只得走在蕊媛的身边，走了很长时间，两个人没有说过一句话。

    天色早已暗了下来，林荫道上已经没有游人，蕊媛忽然站住说：“我现在不知道你是否是好人，不过我还是相信你。现在我问你，你是不是想找青峰山？”

    安子奇分辨说：“是，我确实是在书上看到…”

    蕊媛打断安子奇的话说：“我问你，你是不是想知道青峰山在哪里？”

    安子奇终于点头说：“是的，我到文莱，就是想找青峰山。”

    蕊媛说：“好，我不管你是什么人，找青峰山的目的是什么。现在你把我带到你住的宾馆去，我有话要在宾馆说。”

    安子奇想不通蕊媛为什么有话不能在这里说，不过看蕊媛的脸色是认真的，便挽住蕊媛的手说：“宾馆就在前面，我看你有点心神不宁，还是到宾馆去休息一下。”

    进了宾馆的房间，蕊媛拿起一块“请勿打扰”的牌子挂在房间的门锁上，安子奇想到餐厅服务员说的先生夫人，心里惴惴地想：“难道她是…”

    蕊媛仿佛看出安子奇心里想的，坐在沙发上说：“你千万不要以为我是妓女，我是为你好。”

    “为我好？你坐在我的房间里是为我好？”

    蕊媛没有回答安子奇的问话，依然重复在林荫道上的话说：“子奇，你真的想找青峰山？”

    安子奇也再次坚定地说：“是的，我是来找青峰山的。”

    蕊媛说出了一句可怕的话：“凡是知道青峰山的，一律杀无赦。”

    安子奇对杀无赦当然不怕，只是这句话在蕊媛的口中说出，显得格外诡异，安子奇微微一笑说：“如果你杀不了我，怎么办？”

    蕊媛朝安子奇看看，脸色苍白地说：“那我自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