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影_第三章 首页

字体:      护眼 关灯

上一章 目录 下一页

   第三章 (第1/13页)

    第三章

    1

    二十七岁的妤小姐在初试云雨情之后,陷于了一种绝对漠然的情绪中。虽然怀甫是她未出五服的堂房兄弟,但是她没有因此产生任何的luanlun恐惧。从来没有人告诉她性生活应该怎么过,作为一个在充满着yin荡气息的环境中长大的女孩子,一个靠从色情著作《金瓶梅》上接受性教育的娇小姐,她多少年来所忍受的性压抑,轻而易举地便爆发出来。这是一种发自于内心世界的燃烧。妤小姐的父亲和兄弟拥有了那么多的女人,在接管了甄家的大权以后,她有意无意地一直在寻找自己所能物色到的男人。对她来说,性只是一种占有和得到。男人可以占有和得到女人,女人同样也可以占有和得到男人。

    告别处女的剧烈痛楚,几乎使她立刻产生了要把怀甫一脚端下烟炕的念头。她不明白为什么一件在书上写得那么有趣的事,事实上却是如此地让人难以接受。她不想怪别人,因为她明白这事要怪也只能怪她自己。她记不清自己是怎么让怀甫离开的,反正当她从烟炕上爬起来,忍着疼痛走向马桶的时候,时间已经到了深更半夜,空荡荡的房间里只剩下了她一个人。怀甫早就悄悄地溜走了,外面的蛙声已减弱了许多,除了残存的痛楚之外,刚刚发生过的不可思议的事情,仿佛离她己很遥远。她的生活中终于出现过了第一个男人,这个男人是谁,似乎并不重要。男人只是一个符号,一个可以借助的工具,一个她前进路程中必定要经过和自然会到达的车站。

    和妤小姐平静的心境相反,巨大的luanlun恐惧,几乎像一座山似的压在了怀甫的内心深处。在尧山乡,小叔子偷嫂子,公公爬灰,这类丧风败俗的luanlun只是丑闻,算不了什么太大的事情,但是同姓的具有血缘关系的人之间发生性行为,便必然会引起轩然大波。妤小姐和怀甫,祖父的祖父是一个人,他们之间的事属于大逆不道十恶不赦。对于怀甫来说,事情最终发展到了这一步,是做梦也不敢想到的。他不敢相信自己这么轻易地就走进了luanlun的沼泽地。他预感到巨大的危险正在前面等着他。

    就像妤小姐突然间由处女变成真正的女人一样,怀甫也在同一时候,从一名毫无性经验的男孩子,变成一个真正意义的男人。躺在黑暗中,怀甫感慨万分地想到了自己第二次见到好小姐时,蒙受的羞辱。他好像注定要蒙受妤小姐的羞辱。多少年来,他忘不了妤小姐说过的那句尖刻的话。虽然他们是同一个高祖,虽然族里不止一次旧话重提,想把怀甫过继给甄老爷子做儿子,但是怀甫明白自己不可能成为妤小姐正式的弟弟。事实上,即使怀甫进了甄家大宅以后,每当他喊妤小姐“阿姐”的时候,他的耳边就不会不由自主地回响妤小姐曾经白了他一眼以后说过的话:

    “别叫阿姐,我可没你这个弟弟!”

    怀甫总是情不自禁地想起了自己由妤小姐的羞辱引起的第一次遗精。就算是在梦中,怀甫所能设想到的,也不过是他继续遭受妤小姐的羞辱。在梦中,她毫不留情地戏弄着他,像骂仆人一样训斥他,甚至暴怒着扇他的耳光。梦中的妤小姐是一个比生活中更蛮横的暴君形象。怀甫心甘情愿地忍受着这种屈辱,与其说是忍受,还不如说是全身心投入到享受之中。妤小姐对他的虐待其实给他带来了巨大的快感。模模糊糊中,怀甫已意识到羞辱的结果会引发什么,妤小姐的愤怒总是让他感到兴奋,这种兴奋很快就让他勃起,让他浑身的血液像酒精一样燃烧起来。在妤小姐的虐待下,怀甫发现自己面前出现了一大片绿油油的草地,他意识到自己跨上了骏马,驮着妤小姐,马不停蹄地向草原深处奔去。

    月亮升起来了,淡淡的月色减弱了蛙声。这时候,妤小姐已经从烟炕上爬起来,正准备到床上去睡觉。心猿意马待在自己房间里的怀甫,仍然回味着刚刚进行过的一幕戏。他不敢想象明天见到妤小姐时会怎么样。记得还是在十岁的那一年,是一个春天。怀甫家养的一只公猫,在门前的空场上,和一只母猫zuoai。那只公猫就是这只母猫生的,一大群孩子站在不远处看着,都在捂着嘴笑。所有的孩子都明白只有畜牲才会这么干。

    怀甫记忆中,尧山乡发生的第一起luanlun事件,是他的一个远房叔公骗jianian自己的亲侄女。那个侄女的大脑有些毛病,到了十八岁,常常是脱了裤子就在野地里尿尿,丝毫不在意周围有没有人。远房叔公仅仅是靠几块麦芽糖,便在桑树地里将亲侄女儿骗到了手里。这事很快就败露了,因为那侄女儿肚子说大就大起来,而且直截了当地交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侄女儿在生小孩子的时候,大出血死了,生下的一个男孩子第二天也断了气。有一种说法,是产婆得了一笔黑钱,故意让产妇流血不止送掉性命。族里面就如何惩罚远房叔公开了两天会,最后决定将他赤条条地吊在祠堂前的一棵槐树上,让全村所有的男人,手持竹片,每人狠狠地抽他三下。从老年人开始打起,接下来是中年人,最后便是孩子。由于这丑闻早已在村子里闹得沸沸扬扬,因此当惩罚开始时,孩子们像过节时一样兴奋激动,他们为自己有机会教训一个坏人,突然意识到自己也正在变成成人。他们把竹片狠狠地朝远房叔公的身上抽,甚至故意去抽打他那已经缩起来的男人的玩意。没有什么事能比这更让他们高兴的了,以至于事情都过去了好多年,他们仍然要津津有味地谈论此事。

    远房叔公在接受了惩罚以后,等到伤势稍好了一些,便被逐出尧山乡。他在外面到处流狼,混不下去的时候,曾经一度又回来过。但是他回来不到一个月,族里面又召集开会,勒令他立刻离开。远房叔公这一去就再也没有回来过,有人说他在外面做了贼,让人打断了一条腿,有人说在省城看到过他,他已经成了一名乞丐。也有人说他混得不错,说他攒了一笔钱,正在一家妓院里打杂,时不时地和那些接不到客的妓女有一手。

    一直到天亮的时候,怀甫也不曾合上过眼。一个念头一闪就过去了,这就是他应该逃之夭夭,立刻离开甄家大宅。远房叔公被吊在祠堂前槐树上的形象,不止一次出现在他眼前。怀甫想象着自己被人抽打时的情景,想象着自己赤条条地挂在半空中,试图用腿夹住自己的生殖器,以免那些恶作剧的男孩子们又要用竹片抽打它。让他感到吃惊的是,那些本该使人恐惧的场面,不仅没有使他发抖害怕,反而让他感到不可思议的兴奋。他意识到自己正在又一次地亢奋和勃起。

    2

    当忐忑不安的怀甫再次见到妤小姐的时候,妤小姐根本不把他当回事的态度,深深地刺伤了怀甫。昨晚发生的事好像根本不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上一章 目录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