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声鹤唳_第十一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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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一章 (第3/6页)

样——卷走珠宝和现金?”

    丹妮生气了:“当然不是,你相信我会这样?”

    “别生气嘛,”博雅不安地说下去“我自己是从未信过。”

    “是的,是的!”丹妮大叫道“我逃了…我是一个姘妇…我告诉过你,女人所做的事永远都是错的…现在你居然相信了!”她泣不成声“我想告诉你一切经过,但却找不着机会。”

    他从没看她哭过,说也奇怪,他并不喜欢。他爱她,但是她的泪水令他心烦,因为一哭就无法澄清他心中的疑问了。

    “莲儿,”他柔声说“别哭…我全心爱你!但你得冷静下来说话…”

    她仍哭个不停。“报上说我卷走珠宝和现钞…你居然相信了…”

    博雅倾身吻她。他知道和一个哭哭啼啼的女人辩论是没有用的,最佳的对策就是香吻与爱心。

    “莲儿——你一定得听我说…不管别人怎么说,不管你以前做了些什么,我全不在乎。我爱你,来,抬起头看我。”

    她睁开眼睛,用手去揉。她觉得自己带来了坏的开始。她曾将身世原本地告诉彭大叔,却想不起是如何说的。博雅要她解释,他的态度引人生气,更令她失却信心。但是她能向老彭倾诉,在博雅面前却坏了事,主要的原因是她不在乎老彭的观感。她本就打算说:“博雅,我不能嫁你。”那么她立场就坚强多了。但是她说不出口,因为这不是真心话。她想象自己把讲了一半的故事接下去——她就是这样告诉彭大叔的。她不知道一个人在讲身世之时,听者与说者同样重要。老彭给了她自信心,博雅却不然。她早就感到她能向彭大叔坦承一切,他定会谅解的。因此她现在只向博雅说:

    “你从哪儿听说我是逃妾的?”

    “我正要告诉你,但你不给我机会。你走后五天,警察带委托状来抓你,指名找崔梅玲。他们拿出一份天津自卫队拍的电报。”

    丹妮插嘴说:“你不能相信天津的警察——他们都是汉jianian和日本人的走狗。就算日本人要抓我,难道我就有多坏吗?”

    “莲儿,我说过我不相信那些话,我只关心你的安全。事实上警方真的在找你。我知道这事,就替你担心——不是我相信他们,所以我才想问你——好知道要如何帮你。我要你亲口说出一切,你明白吗?我的傻丫头。”

    博雅的语气很温柔。他像从前在北平一样叫她“傻丫头”她很高兴,终于笑了。

    “你不能怀疑我对你的爱。”他又说。

    “不会,博雅,我们不能互相猜忌。”她说“我会告诉你一切。还记得你带我到彭大叔家那晚,我们在黑巷中发誓要永远相爱吗?”

    “嗯,我记得。你还要我打你的耳光呢。”

    “你下不了手。”她快活地说。

    “我宁可手烂掉,也舍不得打。”

    “噢,博雅,你是我的爱人,对不对?是的,我要告诉你…”“我不要听。既然彼此相爱,于我又有何异呢?”

    “不过我一定要告诉你一切。”

    “等以后吧,如果你愿意,等我们结婚后再说,我不在乎。”

    “真的没关系?”

    “没半点关系。”

    “噢,博雅,我误会了你…但是我现在一定要告诉你,我当过——姘妇。我离开丈夫后,曾和——好些人同居过…我觉得配不上你。我一想到你,就自惭形秽。我恨自己无法像其他女孩,给你一份纯洁的爱情。我暗想,我若嫁给你,你的家人和朋友会怎样批评我们,我会拖累你…”“莲儿,别傻里傻气乱想了。我何必在乎别人的说法呢?你从不要我说出过去的一切,我为何要你说?我一生中有过不少女人,你一生中也有过男人。你当过别人的姘妇,我养过别的女人。是不是我该说出和谁同居过?”

    “不,以后吧,等结婚以后。”丹妮重复他的话说。她自在多了,就继续说下去:“很怪,是不是?姘妇受人嘲笑,养姘妇的男人却不会,为什么呢?”

    “谁也不知道。”

    “谁能改变这种情形呢?”

    “谁也不能。”

    她掏出手帕,博雅接过,帮她擦眼泪。

    “噢,博雅,如果我没碰到你,”她说“我想我永远结不了婚。”然后她快活地说:“我们今天能不能共度黄昏,我要尽量让你快乐。”

    “我答应到旅社和我的亲人一块吃饭。”

    “你不能说有事回不去吗?”

    “不,不成…可以,我要,我一定要!”他站起来,匆忙下楼打电话。

    他刚出去,玉梅就回来了。

    “小姐,”她说“你哭啦?怎么回事?”

    “我太高兴了。”

    “但是,他已经结婚了?”

    “是的。不过,玉梅!别多问,如果有人问你,你得说你什么都不知道。”

    “是的,小姐。”

    博雅回来了,高兴地说他已告诉叔叔,他饭后直接回太太娘家去,要凯男自己雇车回去。

    他们走出去,玉梅问:“你们要上哪去?”

    “你不要多问,”丹妮柔声说“你自己吃饭,我马上回来。”

    玉梅又微笑脸红了。

    博雅带丹妮去另一家旅社。

    他们十点返回张华山旅社,玉梅看到丹妮的眼睛闪亮,脸上又美又安详,正是相思债已了的表现。

    第二天丹妮坐在梳妆台前梳头,玉梅发现她对镜良久,就上前去看她的红痣。

    “颜色没有变嘛。”玉梅说。

    “当然没变,”丹妮说“这是天生的胎痣。”

    然而丹妮脸上失去了平静,呈现出思慕与渴望的表情。丹妮觉得自己仿佛失去了部分自我。

    接下来一个星期是丹妮最快乐的日子,博雅和她在一起的时候也很快乐。因为他的亲人已知道她的住地,他劝她搬进跑马场附近一家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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