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国之魂_第十七章国殇之魂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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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七章国殇之魂 (第2/6页)

队,不要过多干涉他们的内部事务。萨尔登严格遵循魏德迈将军的指示精神,将武器装备和作战飞机大部分转移到盟军其他战区。这样,委员长虽然巩固了权利,但是从此运进中国的美援物资却逐月递减,后来连前方战场的飞机支援也不能像从前那样有求必应了。

    委员长不在乎这些损失。对委员长来说,重要的是他打败了史迪威的挑战。日本迟早要被盟军打败,那时,谁拥有军队,谁就拥有中国。他在乎权力。

    十月,日军在广西发动最后一次桂柳会战,连续攻克桂林、柳州、南宁,另一路日军占领贵州独山,逼近贵阳。重庆政府调集二十个师进行反击,将日军逐回广西河池。此后直至抗战胜利,日军再无力发动进攻,基本取守势。中国军队转入攻势,陆续收复广西柳州、桂林,湖南、湖北两省及江西、广东等部分失地。

    十一月二十日,也就是萨尔登到职第二周,早有戒心的中国委员长为了防止自私自利的英国人在收复缅甸的战斗中再次利用驻印军作炮灰,于是不顾蒙巴顿勋爵的强烈抗议和魏德迈将军的劝阻,借口国内战事吃紧单方面命令新六军空运回国。十二月一日,最后一批新六军士兵在印度萨地亚汀江机场登机完毕,空运到湖南芷江机场降落。半年后,这支全副美式装备的威武之师作为中华民国政府的“御林军”再次空运到首都南京受降,令饱受日寇蹂躏的南京人民大开眼界热血沸腾。

    然而这一纸电令却使鏖战正酣的八莫前线总指挥孙立人呆若木鸡。

    对孙立人来说,委员长釜底抽薪意味着一种警告,它使孙立人立刻陷入这样一种困境:他必须独立支撑八莫会战。如果战斗失败,他将对此承担严重后果;如果他放弃会战,那么他又将承担畏敌不前和延误修通中印公路的重大责任。孙立人打个寒噤。他从电报里分明看见了委员长那双阴沉沉的不信任的目光。

    电话铃响了,是廖耀湘从机场打来的电话。

    “孙军长,我先走一步,委员长有令在先,兄弟不得不告辞。”廖耀湘声音里透出掩饰不住的喜气,孙立人能够想象出廖耀湘那种得意洋洋的模样。

    “廖军长此去鸿运高照,前程无量,真是可喜可贺。”两相对照,孙立人心里愈加酸溜溜的。

    “哪里哪里,孙军长劳苦功高,还望多多保重。”对方打着哈哈说。

    孙立人费了一番踌躇,终于下定决心,用一种不大自然却直截了当的口吻说:“廖军长提前回国,兄弟本该当面送行,奈何公务缠身,不敢松懈。即刻派人到机场,送上印度产鸡血石一颗,密支那产绿翡翠一盒,还望廖军长笑纳。”

    “兄弟无功受禄,如何敢当孙军长如此厚意?真是惭愧惭愧。”

    “廖军长今后是委员长身边的人,还望替兄弟多多周全。”

    廖耀湘自然明白孙立人眼下的尴尬处境。他不露声色地暗示道:“依兄弟之见,孙军长在美国人手下做事何必太认真,打不到鱼儿还不能把鱼儿赶跑?缅甸将来终归是英国人的地盘嘛。”

    好个精明的乡下佬!孙立人一拍脑袋,顿时大彻大悟。这就是说,委员长绝不愿意看到驻印军与日本人拼实力消耗,缅甸是英国人的殖民地,中国人何必辛辛苦苦为他人作嫁衣裳呢?

    孙立人只消付出最小的代价把日本人赶跑,赶到曼德勒以南英国人的战区去,让他们拼个鱼死网破,就算圆满完成委员长交给的任务。

    挂断电话,孙立人立刻发布命令:攻城各师暂缓进攻,新三十师退出南坎公路,网开一面。新一军主力在巴朗、曼昌、唆基一线摆开阵势与日军对峙。

    现在,胸有成竹的孙立人大大松了一口气,他只消等到中国远征军打到畹町、瑞丽一线,敌人就会不战自退。那时候,他就稳稳地“以最小的代价获得最大的胜利”

    3

    二十日,新三十师前沿阵地遭到猛烈炮击。炮火过后,成群的日军步兵在坦克掩护下向第八十八团一营占据的丁康高地大举进攻。

    营长王礼垓从望远镜里注视着敌人的坦克。敌人坦克不多,有十几辆,好像一群难看的铁乌龟在地上慢慢爬动。

    王礼垓是个久经沙场的步兵指挥官,他知道该怎样对付敌人的铁乌龟。他一面频频调动炮火,一面指挥轻重气枪消灭敌人的步兵。敌人坦克在呼啸而来的密集炮火轰击下,有的被炸翻,有的起火冒烟,剩下的掉过头仓皇逃窜。中国军队以炮火优势压制敌人,当天,敌人的三次进攻均被打垮。

    入夜,狡猾的敌人以一支精悍的快速部队穿过南坎公路,从侧背袭击了第八十八团指挥所和炮兵阵地。天色微熹,当一队日本坦克突然气势汹汹地闯进后方阵地时,人们全都因为猝不及防而乱成一团。日本坦克冲进步兵指挥所,击毙军官多人,摧毁炮兵阵地两座,缴获一五五远程榴弹炮和野战炮三十余门。丁康高地失去炮火掩护,于当天下午失守。

    丁康高地扼南坎八莫公路要冲。高地一失,新三十师正面就被撕开一个大缺口。唐师长连夜赶到一营。师长盯着头缠绷带脸色煞白的王营长,仿佛打量一个不中用的废物。

    “限你明天之内收复高地,否则不要回来见我。”师长头也不回地走了。

    王礼垓,少校军衔,二十六岁,英国普茨茅斯军校毕业生。他此刻已经三处带伤,浑身血污。他的部下还剩下不到一半人。这些投笔从戎的热血青年有许多已经英勇战死,永远躺在异国冰冷的土地上。如果现在再把剩余的士兵驱赶上高地同敌人拼命,他认为这样做未免太不人道。

    但是师长的命令是不可违抗的。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王营长悲壮地集合队伍,迎着旭日的曙光向死亡高地走去。

    激战又进行了整整一天。

    黄昏时分,一营终于夺回高地,全营官兵还剩下不到四十个人。王营长身负重伤,被士兵抬上高地。他噙着热泪向师长报告一营已收复高地的胜利消息。不料师长不为所动,竟然命令一营放弃高地,退回巴朗待命。

    王营长困难地抬起头来,望着天边一片血红的晚霞。晚霞辉煌地映照着战场,映照着高地下面漫山遍野的弹坑和中国官兵的尸体。他大叫一声,吐血身亡。

    对于我的渴望干一番大事业的炊事兵的父亲来说,公元一九四四年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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