舂秋霸王传_第二十一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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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一章 (第11/14页)

其间。

    是以蔡姬肯定此处便是拓木簧在齐国的密宅。

    重耳当然不能告诉别人,自己其实是假冒公子重耳,前往齐国只是想斩除隐患。他只能对大家说:此行是想获得当今盟主的支持,为日后回晋铺平道路。

    大地在马蹄下飞速地倒退。

    众人日伏夜行,终于在八天后到达齐国边城。

    途中,重耳通知介子推和狐射姑,了解到不少有关齐国的事情。

    齐国众臣大致分为两类,一类为贵胄世家,一类为新进宠臣。

    贵胄世家以高、国两家为首,新进宠臣以公子开方,竖刁,易牙为首。高、国两家此时的主人为高虎,国廮仲,位居上卿,共执国政。

    自恒公立下公子昭为太子后,原本斗得热热闹闹的两派突然间安静了下来,公子开方、竖刁、易牙更是老实了许多,极少参与国政之争,俨然有退出于与高、国两家之争的意思。

    他们非常清楚,恒公虽老,但洞察力却丝毫不减,一旦立下太子,便会全力加以维护,扫除一切有可能阻碍太子继位的隐患。且之他们三人都曾有过拥护公子无亏的功劳,齐恒公自然不会忘记。

    若他们有任何揽权争宠的举动,都会引发齐恒公的清剿之心。对于一代霸主齐恒公来说,他老了,该做的,能做的,他都做到,而且做得非常之好,仅剩的一件事情便是让太子顺顺利利的接管朝政,为此,他会毫不犹豫的杀掉任何人。

    但是公子开方、竖刁和易牙怎么能放弃揽权呢?对他们来说,权就是一切,有了权就有了一切,失了权便失去一切。然而朝中虽然去了管仲等三位重臣,但高、国两很快便承袭了他们的权利,再加上虎视眈眈的齐恒公,他们的任何揽权之举,都将成为惹火烧身的蠢事。

    他们其实并无耐心,却又不得不强忍出耐心来,等恒公离去的那一天,为此,他们日夜祈祷。特别是恒公把执掌国政的大权交于高、国二人手中时,他们的心情异常沉重,皆叹,上天为何生我于齐,即生齐,何生恒公这等千年不遇的强悍之君。

    而齐恒公自去了管仲,总觉得有些寂寞。以前每隔一段时间,便要和管仲讨论一番天下大事,感受他作为盟主指点天下的气势。

    如今他和高、国二人谈起天下大事,却是索然无味。

    除去对王室的忠诚,高、国二人枉为上卿,对天下大事竟是茫然无知,明明秦、晋、楚为强国,二位上卿偏说宋、鲁、郑诸国强。

    公子开方等三人却只和恒公谈些酒色歌舞之事,谈起国事来总是三缄其口。

    哎!我国虽不少忠臣,但像仲父那样明了天下大事的宰辅之臣,却是再也找不出一个来。齐恒公无奈的连连叹息。

    正在此时,边关守将派遣人飞报--晋国公子重耳欲避难齐国,可否接纳?

    公子重耳,据说其贤德知礼,又擅于兵法,应该是一个不错的交谈对像。想到此,齐恒公大为兴奋,拍案叫道:“我齐国乃当世盟主,任何人前来投奔都可收纳。”

    他当即令公子开方为使,亲至边关将重耳一行迎入临淄。

    待进入齐都临淄,重耳一行自是神驰目眩,目不暇接。在他想来,晋国王都翼城阔大雄浑,富丽堂皇,已是天下之最。但和临淄相比,就寒酸得令人羞于提及。

    但见街两旁俱为瓦屋精舍,涂朱抹翠,色彩缤纷。道上车如流水,人挤如蚁,熙熙攘攘,喧哗之声直入云霄。

    每隔不远,就有一处市肆,或专卖米粮、或专卖丝帛、或专卖酒器、皮货、牛羊…数都数不过来。市肆中人服饰相貌千奇百怪,天下各处华夷人等俱能见到。街市之中更有许多酒舍女馆,无数华服豪客进出其间。丝竹鼓乐之声不绝于耳,勾人心魂。

    公子开方的车队在闹市行了十余里,方来至巍峨壮观的齐宫之前。

    衣甲鲜明的剽悍禁军在牙易的率领下,队列森严,以金鼓之乐迎重耳入宫。

    齐宫正殿台基高大,殿柱数人才能合抱。其雕梁画栋,金粉银饰,令人不能仰视。

    就连四角偏殿,也全为巨瓦覆顶,朱泥涂壁,白玉为阶。

    重耳不由得想起晋国王宫,虽然也算得上高大,却除了正殿外,其余偏殿,俱以茅草结顶,只在屋脊处盖上巨瓦,以防风雨。

    青瓦殿中,重耳终于见到了一代霸主齐恒公。

    重耳的精神力之强,当世与其匹敌者决不会超过三个,而且这三人都是功力通玄的强人。但齐恒公那简单普通的姿势却隐隐透出一种气傲苍天、胸怀沦海的磅礴气势,几乎使得重耳抬不起头来,这恐怕是除武道之外的另一种王道之气。

    一大群内侍宫女站在他身后,然而重耳却忽然觉得,他高大的身躯,看起来那样孤单。

    看着他,重耳便仿佛看见了自己的影子。那是一种无法表达的感觉,却似冥冥中早就刻就的一樽石像。刹那间,只觉心中有一道堤防陡然崩溃,排山倒海的痛楚汹涌而来,将他从头至踵地淹没,喘息唯艰。

    “公子!”重耳的耳际传来一声轰鸣。

    原来介子推见重耳面色苍白、冷汗淋漓,便知重耳极为强大的精神力终遇对手,而且险些使他立陷万复不劫的深渊之中。所以他以“传音入密”之法,暗暗点醒了他。

    重耳身体一颤,恭敬无比的伏倒在地“姬重耳叩见齐王!”

    齐恒公破天荒的伸出双手,起身相扶“英雄出少年,果然不错,好一个公子重耳!”

    恒公此举,令朝臣惊异不已。自恒公当政以来,几乎会遍天下诸侯,但从没见他对人如此礼遇。竖刁与公子开方更是眼珠直转,心中皆升起同样的念头--若想攀至权利之颠,定要笼络此人。

    重耳抬起头,两对深邃的眼睛犹如两颗星半空交遇。看起来,齐恒公的确老了,满是皱纹且消瘦的面颊,颤颤微微的双手,怎么看也是像个傲视群侯、令周天子寒胆的群侯盟主。但一双眼睛却仿佛蕴藏着无穷的智慧和胆识,这是一种将命运玩弄于股掌之上、视他人如草芥粪土的霸气。在这个老者及其普通的目光注视下,重耳竟生出一种被他彻底看通看透的感觉。

    齐恒公的目光扫向重耳身后,略微在介子推脸上停留一刻,惊容立现,讶道:“公子身边有如此不凡之人追随,按理不会输于夷吾才是?”

    重耳苦笑,叹道:“端的是埋没了他们,跟错了主子。”

    赵衰眼中火光一闪,大声道:“能跟随公子,是我们的福气,何来埋没之说。”

    随着他的话音,介子推等人虽未说话,但每人皆显示出一种士为知己者死的激昂之态。

    而齐国上卿高虎却皱起了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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