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杀碑_第十二章雪衣娘与女飞卫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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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二章雪衣娘与女飞卫 (第4/5页)

会这话,又说道:“此刻母亲和雯姊都出去了,你派小苹叫我上楼,当然有话商量。你却故意不说,脸上神色,又有点异样,我用话一引,你也使刁,故意说出姊姊meimei的话来,我可以断定你心里有话,想试探着脚步开口。这种情形。

    和我们两人平日相处,绝对不同,平日我们爱说什么,便说什么,用不着绕弯子,费心机,今天你改了样,当然为了岳父一封信而起,前后一琢磨岂止举一反三,已可十得八九了。但是我虽然十得八九,却不便直说出来。瑶妹,我们两人从小到现在,可以说世上稀有的一对同命鸳鸯,少一个果然不成,多一个也是扰局。我们两人看着是两个身体,其实只有一个心,我们的心,宛如一块四四方方,平整无瑕的羊脂白玉,缺一角不可,多一角也不成。我们两人的情爱,又象天然造就的一张美丽图画,想在上面再漆点什么景致上去,非但画蛇添足,而且也没法再画上去,除非存心想把这幅美丽图画涂坏了。瑶妹,我说这些话,你明白我意思了么?”杨展说时,瑶霜一对秋水如神的妙目,睁得大大的,瞅着杨展,跟内泪光莹莹,也不知是喜,也不知是悲,杨展话刚说完,瑶霜娇喊一声:“玉哥!”立时纵体入怀,紧紧抱住杨展,玉体乱颤,呜咽有声,再也说不出什么来了。两人这样互相拥抱,心神交融,似悲还喜,似梦却真,只觉大千世界,刹时无踪,只有一团精气,紧紧裹住两颗火热的心,越裹越紧,浑成一片,连这浑成的一片,也异常模糊,好象化为清气,荡入高空。

    两人在这样光景之中,沉酣了足有一刻功夫,房内鸦雀无声的,也沉静了一刻功夫,这一刻功夫是世界上最真、最善,最美的时间,可惜这时间延长不下去,只有一刻功夫,但是难能可贵的。也因为不可多得的,只有一刻功夫。“玉哥!”这一声玉哥,便把房中的沉静打破,两情的沉酣唤醒,一切一切都恢复到平淡,似梦非梦的沉酣境界,只剩下一点回忆了。瑶霜两颊红馥馥的,宛似醉酒一般,喊了一声“玉哥!”从杨展怀中跳了起来,悄说道:“我们怎地发了痴,幸而没人进来,否则多难为情!”

    杨展还是念念不忘,叹口气道:“你和母亲悄悄地说,雯姊处境可怜,本领又高,性情也好,我们真应该好好的待她。将来我们替他物色一位如意郎君,厚厚的装奁发嫁,我是她唯一无二的兄弟,更得爱护她。这样,才是正办,才对得起鹿老前辈一番托付的厚意。瑶妹,我自己不便说,你务必把这话,悄悄地禀报母亲。”瑶霜低头沉思,半晌不语。楼下使女们,却报称老太太,和雯小姐都回来了。杨展忙不及跳下楼去。瑶霜在镜台面前,匆匆整理了一下,也急急下楼。

    瑶霜下楼,老太太虞锦雯坐在中堂谈笑风生,老太太向杨展说:“城内几家亲戚,瞧见虞姑,都说‘我来一趟成都,便得一个美貌的干女儿,将来成都拔尖儿的姑娘,都要被我搜罗去了。’我心里想,你们还做梦哩,我瑶姑雯姑,岂止美貌,都是文武双全的女英雄,成都怕找不出第三个来,将来我发喜帖时,还要使你们吓一跳哩。”老太太又说又笑,瞧瞧杨展,又瞧瞧瑶霜锦雯,乐得合不拢嘴。可是老太太说的“发喜帖”一句话,非常含混。瑶霜杨展听得不以为意,原是意中事。虞锦雯听得,心想老太太乐大发了,发喜帖没有我的事,怎地把我也含混在里面了。忽听得前厅人声乱嚷,一阵镗镗的锣声,敲个不绝。

    几个下人,一阵风的抢进来,向老太太叩头道喜。说是:“我们相公榜里夺魁,中了第一名武举。此刻头批报子已到,前厅高贴起金红报单,还向咱家探询各家亲友地址,分头报喜。已有一拨报子,马上乘下水船,到嘉定去报喜去了。”老太太一听,喜上加喜,锦上添花,乐得从太椅上站了起来。一迭声吩咐多多开发赏钱,打发报子。又吩咐快到香火堂前点上香烛,待我率领相公小姐叩谢宗祖庇荫。吩咐以后,老太太忽然喜极而泪,颤声唤道:

    “玉儿,瑶姑,你们两人亲自在这儿,点上一副香烛。可怜我义妹,我亲家母,没有亲眼瞧见玉儿中举。要知道玉儿得有今日,完全是我义妹把玉儿从小训练出来的,我得先向义妹叩谢。”说罢,眼泪婆娑,竟要出声。一想今天是儿子一举成名的之日,怎能如此。但是想起当年红蝴蝶两番救护之事,情发乎中,忍不住眼泪直挂下来。瑶霜杨展一面点香烛,一面也涟涟下泪。虞锦雯扶着老太太,也陪了许多眼泪。这样大喜事,竟哭了个满堂,这是天地间自然流露的至情,一毫勉强不来,人间世完全靠这点至情在那儿维持。无奈世上人欲横流,伪情矫情淹没了至情,一切分崩离析,覆雨翻云之祸,都从汩没至情而起。

    杨展中了武举,宏农别墅内上下人等,忙得个马不停蹄。杨武举谒主考,拜同年,一番忙碌自不必说。家里接待道喜的亲友们,一批来,一批去,设筵庆贺,轿马盈门,足足乱了三四天,才略略安静下来。这一天晚上,老太太虞锦雯瑶霜上楼安睡以后,杨展在楼下自己房内,想起乌尤寺岳父破山大师处,虽已打发使人禀告,还得写封详函,禀告一切才好。虽然中个武举不算什么,也可稍慰老人家一番期望。想定主意,挥毫拂笺,正要下笔,忽听得门上有人轻轻地叩了一下,杨展正想说门是虚掩的,叩门的人已飘身而入,依然把门虚掩而上。杨展笑道:“你这几天太累了,怎地还没安睡呢。”瑶霜一笑,走近前来,问道:“你预备和谁写信?”杨展道:“明天有人回嘉定去,我想写封信禀报岳父。你来得正好,你有什么话没有?一块儿写上吧。”瑶霜说:“且慢写信,我和你商量一桩事。”杨展笑着站了起来,离开书案,拥着瑶霜,并肩坐在榻上,笑道:“有什么急事,和我商量,雯姊和你同榻,你悄悄下来,她不知道么?”瑶霜笑道:“这几天你真够忙,楼上的事,你统没清楚。

    老太太早把雯姊拉去一床睡了。”杨展笑道:“你怎不早通知我。早知这样,我早已飞身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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