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海鹰扬_第一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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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 (第4/6页)

丰盛,真有一套呢。”

    “他的为人,在下已经打听得差不多了。”

    “那…老哥需要知道的是…”

    “他在州城的活动情形。”

    “这个…其实,他在本城并不出众,偶而来逛逛街,泡泡茶馆,小喝几碗酒,与往来的船伙计们天南地北穷聊天,意在学些江湖见识。

    有时也进出几家小赌坊,下下小注嘻嘻哈哈,赢多输少,修养很不错。我那些弟兄们,和他都谈得来,他从不在兄弟的地盘上闹事。”

    “不是江湖人?”

    “不是,老实的打渔郎。”

    “今晚他到了贵地。”

    “真的?他这人很少惹人注意、兄弟的人也从不留意他的活动。”

    “他近女色吗?”

    “这个…好像不喜欢与那些婆娘打交道,偶尔也和西巷的几个粉头开开玩笑。”

    “劳驾,可否派几位弟兄,查一查,他今晚落脚在何处好不好?”

    “老哥与他…”

    “二爷,请不要问。”血手灵官郑重池说:“同时,在下要求的事,请不要让贵手下弟兄知道。二爷,你知道该怎么办。是吗?”

    “是的,是的。”水怪觉得脊梁有寒气往上冒:“兄弟一定守口如瓶。”

    “在下与朱兄暂借尊府歇脚,有消息尚请立即见示,好吗?”

    “一定一定。在舍下驻驾,兄弟无任欢迎。”

    片刻之后,蛇鼠们派出了。

    市河贯穿州城,在安定桥的(南濯衣桥)与通济桥(北濯衣桥)之间,傍河那座大宅俗称高邮蓝家。

    主人蓝六爷蓝贯全是本城的富豪,但却不是名人,十年前经营官盐的承运起家,有钱并不能成为名人缙绅。

    蓝家养了一大堆跑水运的人手,其中少不了有一些打手帮忙,高大的院门楼进出的人相当体面,但从角门出入的人,却品流复杂形形色色。

    蓝六爷已经是年近花甲的人,像貌清癯修长,平时不苟言笑,天生一双三角眼,眼神颇有令人寒栗的威力,所以他那些手下,在他面前不敢玩什么把戏来。

    在本城,他拥有相当大的潜势力,上面交通官府,下面与水怪许先一群地头龙颇有交情。

    严格说来,水怪许先只是名义上的地头龙,真正的暗中主宰是蓝六爷而非水怪许先。

    蓝六爷喜欢女人,但从不在风尘女人身上浪费精神。他有的是钱,有钱可使鬼推磨,加以手下养了一群打手帮忙,只要吩咐一声,自会有人替他弄到他所要的女人。金钱与暴力交互运用,他享有所希望的一切。

    他在各处建了多少座金屋藏娇,恐怕连他自己也弄不清数目反正想起那一个,他就带了两三个保镖,神不知鬼不觉就来了。

    因此,连他的亲信人员,天一黑就不知他到底在何处住宿,要找他,必须等到次日近午时分。

    好在他的人手各负专责,运盐的事根本不需要他cao心。

    大宅里,住有他的三位爱妾。元配老妻已经死了十几年,他从来就没打算把任何一个妾侍扶正。

    前妻留下两子一女,长子目下已经子女成行。次子在海边负责官盐的启运,带了妻小同行,很少返家。

    女儿叫金姑,城里的人似乎很少见过这位蓝家的大小姐、甚至曾经怀疑蓝家根本没有什么大小姐其人。

    今晚,与往常一样,蓝六爷在某一位大亨家中应酬毕,便不再返回大宅,宅中的人也照例不知道主人今晚在何处住宿。

    绍兴三钜公祠的东面,有一条小巷。

    三钜公祠本来就是香火冷落的地方,除了官府每年举行春秋二祭之外,平时只有两个老卒在内照料。

    小巷子不是陋巷,大部分是些老宅的后门,平时只有一些婢仆进出。天一黑几乎就看不到人影走动了。

    西风甚紧,月暗星稀,小巷子里黑沉沉,风吹动枯叶,枯叶在地面散出沙沙怪响,配合着风声呼啸,真像有鬼物在巷内走动。

    二更天,一个黑影出现在一座小屋前。

    右邻是一座大宅的后门,里面的桃树李树结实累累,枝丫伸出高大的院墙外,风一吹,有些果实零零星星往下掉。

    院墙高有丈二,上面加有墙檐。大户人家的院墙通常很高,避免有登徒子跳粉墙。

    这人手中,有一根不知从那一家弄来的晒衣竿,小心地将竿靠上了墙,然后笨手笨脚往上爬。

    是个贼。当然不是来偷果子的贼,果子还没熟呢!

    他先前停留的小屋,大门设有一道暗缝,屋内的人可以从里面往外瞧,以便看清来客是谁。

    当他鬼鬼祟祟出现在小屋前探道的刹那间,已经被屋内的人看到了。

    大门无声开启,闪出一个高大壮实的黑影。

    小贼继续往上爬,终于吃力地上了墙,笨拙地跨坐稳当。然后开始向上抽竿。

    可是,竿下出现了高大壮实的人。

    “你干什么?”高大壮实的人一手抓牢了晒衣竿,用嘲弄的口吻问:“莫不是半夜三更来偷桃的吧?”

    “咦!你…你你…”小贼在上面僵住了竿抽不上去啦!

    “说!”

    “是…是偷桃…”小偷期期艾艾地说。

    “真的呀?”

    “是…是的…”

    “不是偷香贼?沈大爷家里。标致的丫头使女很多,你要偷的是谁?”

    “冤枉!小的…”

    “冤枉?好!你下来,我看到底是不是冤枉,要是让我不满意,你得向捕房的公爷招供。”

    “哎呀!不…不要将我送官…”

    “下来!”

    小贼发着抖,笨手笨脚顺竿向下滑。

    竿一抖,小贼惊叫一声,石头般往下掉。

    “哈哈哈…”下面的人大笑。

    可是,笑声嘎然而止。

    小贼在摔落及地的刹那间,身形陡然转正,落地无声,长身而起轻灵沉着,与先前笨手笨脚的光景迥然不同,难怪高大壮实的人笑不出来了。

    变生不测,一个无心一个有意,任何超人的高手也应付不了这种突变。

    打击之快,是可想而知的。两劈掌直砍脑耳门,接着身躯被抓住飞上墙头,往墙内的桃树下一丢,像个死尸。

    小偷将晒衣竿也丢入墙内,这才大踏步回到小屋前。

    像这种木门沉重,门窗皆已闭牢的房里,里面有人警戒,想撬门窗而入,那是不可能的事,不将在里面警戒的人引出来,决难登堂入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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