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气书香_第三回轻嗔薄怒益增其媚蚀骨消魂另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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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回轻嗔薄怒益增其媚蚀骨消魂另 (第5/6页)

和此事的关联,因为大厅里随即又涌入一批人来,这些人都穿着短打扮,腿上还有的是裹着倒赶千层狼的包腿,一个个身躯彪壮,声音粗豪,只不过是些江湖中的末流角色而已。

    那些人得意地走了过来,有人说:“这次真是大功一件,帮主若是知道了,再也不会骂我们是光吃不干的窝囊废了。”

    另一人接口道:“想不到江湖上鼎鼎大名的‘翻花狼子’竟会落在我们这一批酒囊饭袋手上。”说完,得意地大笑着。

    王一萍心中奇怪:“谁是‘翻花狼子’?这批人又是谁?”

    那批人又走近了些,提着灯笼的更夫走过来,踢了贺衔山一脚,骂道:“姓贺的,今天你可得认栽了吧。”

    贺衔山一声不响,那更夫却像是对他痛恨已极,口里骂着:“姓贺的,你招摇撞骗,yin人妻女。我们‘红旗帮’虽然也是个见不得人的帮会,可是我们帮里上上下下,哪一个不恨你入骨!”他放声一笑,又道“今天你落在我们手上,好朋友,你就认命了吧。”

    随着,他踢了贺衔山一脚,转过头来,朝王一萍道:“姓王的,平日我倒尊称你一声‘公子’,是看得起你,可是你和这姓贺的一路,我们可有点不大看得起你了。今天没别的话说,也只好委屈委屈您啦。”

    王一萍恍然大悟,暗忖:“听这些人的口气,这贺衔山想必是个武林败类,因此人家不惜千方百计地来做掉他,而我——”他无可奈何地一笑“只不过是恰好要倒霉而已。”

    那更夫连踢带骂,又转过头去,朝那批人说:“哥儿们,我小铜锣提议,今天在这里就先把这姓贺的废了,免得日久天长,又生出别的毛病。”他哼了一声,回头去“呸”的一声,朝贺衔山脸上吐了一口唾沫,骂道:“你呀,你丢尽了你哥哥的人,这一次,你可别再想你哥哥来救你了。”

    贺衔山仍然一言不发,既不辩论,亦不惊慌,更不生气,王一萍不禁暗暗敬佩他的镇定,无论事情的真相如何,这种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镇定功夫,才是令人觉得可佩的。

    那批粗汉中忽然又有一人道:“小铜锣,你做事可别太冒失了,舵主还没来,你少在这儿胡乱发表议论。”

    又有一人接口道:“我看小铜锣做事也是太冒失了些,你看看把人家姓王的也给弄来了,人家是北京城里鼎鼎大名的公子,糊里糊涂把人家给绑了来,你们说该怎么办?”

    顿时那些粗汉议论纷纷,都是以这叫“小铜锣”的更夫为目标。

    原来这事小铜锣功劳最大,他在荒林中识出“姓贺的”之后,暗地尾随,从王宅小厮口中,知道他是去了“海萍”家里。

    他暗中计较,知道难以力敌,于是他就利用“红旗帮”在北京城里低层社会的势力,威逼海萍,暗算王一萍等人。

    想海萍只是九城里的一个妓女而已,当然不敢和北京城里的低层社会中的恶势力相抗,这种做妓女的,心中又有什么真情实意,于是就暗暗在酒中下了药,让小铜锣建了个大功。

    “红旗帮”里其余的人可不免暗暗嫉妒,议论纷纷,冷言热语,将小铜锣说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这种情形可瞒不过老于世故的贺衔山,自从他知道自己是落入“红旗帮”手中,就已经知道自己今天是难逃公道的了。

    因为他自己非常清楚地知道,他对“红旗帮”的所作所为,的确是令人发指的!此番他落入“红旗帮”之手,当然是凶多吉少的了。

    “红旗帮”的那些粗汉数说了半晌,又有人道:“舵主怎地还不来?他说他即刻就来的呀!”

    另一人说:“我们舵主有名的精明强干,大约此刻又撞上了什么事,所以要来迟些。”

    小铜锣闷了半晌,看到大家目标转移,于是也接上道:“我知道他老人家可绝对不会不来的,他老人家对这姓贺的也是恨之入骨——”

    另有一个很低的声音问道:“我们的这位舵主是不是当年…”

    但是他话未说完,很快地又被另一人打断了:“嘘,别提这事,等会儿给舵主听见了,可不是好玩的。你知道,我们舵主别的不忌讳,可就忌讳别人说及他以前的那档子事。”

    贺衔山听了,心中更恐慌,从这几人的对话中,他已知道这些粗汉口中的舵主,就是“红旗帮”帮主夺命红旗手下的最得力帮手之一,也就是“红旗帮”下掌红旗的四个舵主中的一个——玉面狐张先辽。

    “如果这些汉子口中的‘舵主’果真就是玉面狐,那我可就真的惨了,早知今日,唉!我昔年又何必去弄他的老婆,何况他那个老婆,又不是什么高明货色!”贺衔山暗地思忖着。

    突地,他转念一想,替自己解说着,暗忖:“但看情形不会是他,如果是他,听了我在此地的消息,怕不马上赶来才怪。”

    其实他却不知道,那些粗汉口中的舵主,就是“玉面狐张先辽”,而张先辽之所以没有即刻赶来,却是因为他遇到另一件事,而这件事,却险些令张先辽永远也无法赶来了。

    原来当日向衡飞落寞地走出王宅的后园,春寒料峭,颇有萧索之感。向衡飞踽踽独行,不禁暗自唏嘘,觉得人生很难确立一个目标。

    他十年来可说是含辛忍辱,受了不少冤气,也吃了不少苦,自己终日安慰着自己的,就是想等到十年后赴了师命所定的约后,就要凭着自己的身手,在江湖上好好做出一番事业来。

    哪知真正到了这一天时,事情的发展,远出乎于他意料,这就是世人所谓的“天命”,人们往往将自己的智慧所不能解决的事,称之为“天命”,向衡飞此时唏嘘感慨,又何尝不是在暗怨“天命”?

    王一萍的“三日之约”,他觉得很兴奋,也觉得很难受。

    兴奋的是十年的等待和期望,今日虽未得到结果,但终究是快了,虽然这三天的等待,在他心里会觉得比十年更长。

    难受的却是他对王一萍对他友情的抱憾,他又何尝不愿意与王一萍结为知友,但是师命如山,他又怎能违抗呢!

    将这些,他又无可奈何地委诸“天命”,对于“天命”,人们总会有“无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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