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待天倾_第二十八章寻迹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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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八章寻迹 (第22/25页)

猛。那人一惊之下,忽觉丹田内痛胀无比,周身极不得劲,且双掌也酸软麻木,力道全失。当此境地,胸中顿时充满了从未有过的悲哀,眼见那漩涡愈转愈疾,仿佛随时都会炸裂,突然垂下手来,大叫道:“罢了!”猛地喷出一口鲜血,面上再无半点血色。

    周四一呆,忙停下手来,安慰道:“尊驾不必懊恼。在下虽是胜了,却赖你指点关窍。以掌法论,我仍远为不敌。”那人苦苦一笑,凄声道:“你若非蹄子爪子一起用,是赢不了我的。”长叹了一声,又闭上双目道:“怪只怪莫某腿不能动,若是能动,你又哪配在我面前谈什么胜负?”周四听了这话,心中一动:“难道会是他?”当即笑道:“这有何难?我且放你出来,咱二人再来比过。”他与此人斗了多时,对其掌法虽已知之甚详,却不知对方一旦脱出身来,更会有何等惊人的手段,于是上得前去,伸一足踏住铁鞋,两股力道沉至脚底。一声轻响之后,铁鞋已然碎裂,跟着又将另一只铁鞋踩成四截。

    那人见束缚自家多年的物件竟被他轻易毁去,直惊得毛发皆立,呼吸都几乎停止了:“难道两经中的力道合于一式,便能摧折万物?”随即想到:“果真如此,他入洞时便可杀了我,却为何还要与我比试掌法?莫非他师徒二人早设下圈套,直待将我掌法尽数学了去,这才露出杀机?”一念及此,更觉周四此举不怀好意,想到对方若无十分把握,断不会放开自己,霎时冷汗遍体,呆呆地站在原地,竟不敢挪步。

    周四笑道:“尊驾几十年不曾挪移,难道连怎样迈步也忘了?”那人心慌意乱,死死盯住周四,不敢向前迈步。过了好半天,方才抬起左足,却是向后迈去。哪知脚掌尚未踏实,身子突然弹了起来,笔直地撞向顶壁。

    原来他所练‘盘根冲空’**已到了极高境界,前时有铁鞋约束,还不觉得怎样,这时成了自由之身,居然触地便起,全然不由自主。那人头颅重重地撞上洞壁,跟着疾落下来,未想着地后反力更大,又将他弹上半空,反复几次,方才定住身形。轻功到了这般地步,实教人哭笑不得。

    他几十年来如扎深根,想要移动毫厘也难,此刻才脱羁绊,便有冲天之势,心中哪得不乐?一时浑忘了周四在侧,向左走出几步,忽又向右跳出几丈,手摸洞壁,声音颤抖着道:“这是真的?这是真的?我真的可以走动了?”说罢似犹未相信,又连翻了几个空心筋斗,突然大笑起来,手舞足蹈,如痴如狂。

    周四见他随便纵跃,轻功已在自己之上,不知如此一来,能否再与他匹敌,向后退开两步,说道:“尊驾大愿已偿,我二人再来比个高低。”那人闻言,狂情登敛,心中飞快地盘算:“此道邪技在身,我怕是一掌也接之不下,便已粉身碎骨了。看来只得耍赖,方能保住性命。”突然反手一掌,将身后的长烛震灭,跟着猱身扑来。二人前时虽斗得凶狠,但因彼此留心,故而长烛忽明忽暗,并未被劲风吹灭,这时骤然漆黑一片,那人自是大占便宜。

    周四眼前一黑,便知不妙,正要飘身后退,那人已绕到他背后,将他腰臂一起抱住。原来那人不知周四毒掌已害他不得,虽在黑暗之中,仍恐他施展邪技,是以死死箍住他双臂,不敢放半点宽松。

    周四猝然被制,惊恐万状,右腿向后反勾,身子猛然下蹲。这一下误打误撞,正是“紧那罗拳”第一式,虽然两手难动,只使出了小半招,威力已自非同小可。那人只觉对方身体突然间膨胀起来,一股大力潮水般撞在胸口,登时两脚离地,倒飞了出去。砰地一声,身子印上洞壁,挂画儿一般,半天也不滑落。

    周四看不见对方落在何处,情知他目力极佳,一旦靠近身前,自家这条性命便要丧于此洞,当下双拳挥动,不由自主地使出“紧那罗拳”这拳法本就是当世最神奇的武技,他前时在少林虽不得要领,一经施展出来,威力已是十分骇人,这时既学得松骨挪筋的法门,又悟到了掌法中极高深的道理,用到拳法上来,自然如虎添翼。腾挪之间,招招顺畅无阻,拳劲撞向四壁,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四周石块不停下落,仿佛天崩地裂一般,整个山洞都在抖摇。

    那人落地之后,本想再次偷袭,不期对方一招使罢,突然大露狂态,跟着连出几招,尽似巨象撞山,威猛无俦。他一生中从未见过这等激壮雄烈的拳法,若非亲眼目睹,真不信一人之力,竟可傲然比天,当下慌忙出掌,与扑面而来的大力相抗。哪知方一相触,全身骨骼便劈啪乱响,须发也被震断不少,实是招架不住。身当此时,再也顾不得脸面,急忙缩在角落,藏头掩胸,紧抱双肩。

    此刻周四目难视物,挥拳乱打,本无固定方向,但劲风所及,却将那人衣袍震得片片飘飞,连腮颊也裂开了几道血口。那人趴在地上,只觉对方每一拳都是打向自己,渐渐受力不过,双膝竟陷入土中,身上也被石土覆盖。一抬眼间,只见周四面上悲喜不定,时而怒目切齿,时而欢颜如醉,恍似中了魔障一般,直惊得三魂入地,七魄升天!

    二人一个藏身不迭,一个抡拳不止,直过了半晌,周四方觉察那人并未近身,不由得停下手来。这一收住拳势,热血立时涌了上来,虽未冲口而出,头上却是一晕,心想:“这拳法我虽勉强使得,可惜不明其理,气血仍把持不住。不知要到何年何月,方能了悟其极?”黑暗之中,不敢多想,扫视四周道:“尊驾何在?为何不上前来斗?”他见对方不敢近身,已知他当不得‘紧那罗拳’的神力,一时胆气大壮,也不怕他偷袭。

    那人到了这时,早已斗志全消,缩在一隅,颤声道:“你…你绝…不会是松竹的弟子,你…你是少林派的高徒!”周四知他藏身所在,更加有底,向前迈出两步道:“何以见得?”那人满脸惊恐道:“我虽未见过少林镇寺之宝,却久闻‘紧那罗拳’的大名。你适才所使若非此拳,又会是什么?”周四笑道:“此是‘紧那罗拳’不假,但我却不是少林弟子。”

    那人惧意更浓,摇了摇头道:“阁下既已获胜,也不必欺耍莫某。这拳法少林神光也未必会用,你不是少林弟子,断不能学得此技。”说话间死盯住周四,生怕他故技重施,来害己命。周四冷冷一笑,突然厉声道:“你可是莫羁庸么!”一声好似奔雷,震得洞顶石块又落下不少。那人一惊起身,目露残光道:“阁下何必明知故问?”周四见他应了,微微一笑道:“你可知我是何人?”那人瞧他神情异样,向后退开几步,不敢答话。周四从怀中取出圣牌,举在身前道:“你看这是何物?”那人只看一眼,便惊呼道:“这是神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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