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国之魂_第八章ldquo;驼峰航线r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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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章ldquo;驼峰航线r (第3/11页)

,但是他并不打算消除派系。中国是个派系林立的国家,无宗派即无中国。越是高明的政治家,就越要制造各种派系,并且控制和利用这些派系矛盾为自己服务。

    “我还要讲,你们都要牢牢记住。第一,中国有句古话,叫‘以夷制夷’,这是我们老祖宗总结的御侮之道。以美国之夷治日本之夷,日夷岂有不治之理?第二,我早就说过,‘攘外必先安内’,这才是最要紧的东西。你们不要忘了,将来同我们争夺天下的不是美国人,也不是日本人,是共产党!”

    委员长端起茶杯很响地漱了一口,转向商震说:“你再讲讲史迪威的个人情况。这个美国人,以后我们要集中精力对付他。”

    “据我所知,史迪威是个很难对付的人物。”外事局长从公文包里取出材料,边翻阅边说“你们都知道,他有过三次来华任职的经历,对中国比较熟悉。他同美国总参谋长马歇尔私交甚密,并且很受美国总统的信任。但是在史迪威的军事生涯中,他最多只有带领一团人打仗的经历,那还是第一次世界大战的事。我指出这一点很重要,因为这位美国中将非常渴望有机会率领大兵团作战,做个麦克阿瑟或者蒙哥马利那样的统帅。

    “还有情报表明,史迪威与陈纳德有较大矛盾,并且有激化趋势。陈纳德是个自命不凡的退役军人,作战勇敢,独断专行,喜欢受人崇拜。他不喜欢别人干涉他的事物,尤其干涉他亲手创建的航空自愿队。但是史迪威将军是总统任命的中缅印战区美军总司令,他毫无疑问要指挥陈纳德,并且把陈纳德的独立王国接管过来。我还要补充一点,史迪威此次来华手握物资分配大权,他将会提出对将来反攻缅甸的军队拥有绝对指挥权,这一点几乎是明摆着的。”

    蒋介石沉吟不语。高参林蔚建议同美国人摊牌,明确协议用多少师换多少装备。何应钦狡黠一笑,说:“依本人之见,让美国人自以为是总司令不是更好些吗?比如这次缅甸作战,杜聿明的第五军就让史迪威知道,别人的军队到底是养不家的嘛。”

    蒋介石眉梢一动,若有所悟。他抬起头问:“杜聿明到印度了吗?”

    何应钦摇摇头。

    蒋介石突然大发感慨,赞叹不已:

    “杜光亭誓死效忠党国,精神可嘉。身为长官,与士兵生死与共,这样的优秀军人,在我们党国已经不多见了。”

    白崇禧插言:

    “请委座明示,罗卓英已经到了印度。委座要他回国还是留在那里?”

    蒋介石略一思忖,断然说:

    “叫他去听史迪威指挥。反正装备也丢光了,回来两手空空。还有那个孙立人,我不放心。”

    一架古色古香的镶花木座钟清脆地敲了十一下。侍从室主任钱大钧报告美国客人已经到了山脚下。委员长让大家都到门外去等候,只把商震留下来。

    “启予,今后主要由你同这些美国人打交道。”委员长低声嘱咐道“你要记住,我们中国人是非常讲究谋略的。中国有句名言:‘百战百胜,非善之善者也。不战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打败敌人固然可贵,但是兵不血刃就取胜更加不易,这才是军事家的最高境界。但是这不是军事,是政治。中国是个没有民主的大国,内乱外战不断,中国的政治从来都是要靠枪杆子做后盾的。我的中央军既不能送给美国人,更不能送给日本人,它们是我将来解决中国问题的本钱。你明白吗?”

    外事局长频频点头,他完全为领袖的智慧和胸怀所折服。领袖之所以为领袖,就在于他们具有通常人所没有的远见卓识和雄才大略。

    商震出去后“老草房”经过片刻宁静,山道上有了汽车开近的沙沙声。委员长从窗户里看到,两辆黑色的“福特”轿车一前一后驶近,在石阶下面停住。车门打开,美国大使高斯和史迪威钻出车来。

    几乎与此同时,走廊里响起一阵清脆的高跟鞋叩击声。宋美龄仿佛踩着钟点节拍一样分秒不差地出现在客厅门口。这对代表中国最高权力的夫妻相视一笑,男的伸出胳膊,女的亲热地挽住他,然后一同款款地迎出门去。

    这一天,黄山别墅的宴会一直持续到下午。但是在此后进行的会谈中,委员长遇到了一系列棘手的难题,中美谈判几近破裂。

    2

    小时候,父母对我们子女管教甚严,有时严厉近乎苛刻。我们家有许多规矩,比如吃饭不许说话,不许挑挑拣拣,不许弄出响声;见了长辈要请安,走路要脚尖落地,大人说话不许插嘴,不许翻看不属于自己的东西,等等。我不知道别人家里是不是也有许多规矩,对我来说,自从有了这些规矩,我的好奇心就越发强烈了。

    比如有意将饭碗弄出响声,比如蹦蹦跳跳地走路,比如偷偷溜出大门而不得到大人的批准。但我最感兴趣的还是母亲的柜子。

    母亲屋里有一只香樟木大衣柜,据说那是外婆的外婆留下来的。衣柜里有许多方格子,还有许多抽屉,跟同仁堂中药铺里的药柜差不多。母亲总把柜子锁得紧紧的,我猜想那里面一定藏着好多秘密。

    有一次柜子忘了锁,我在柜子里果然找到了许多玲珑剔透的小玩艺儿,还有些叫不上名字的东西,我知道那都很值钱。后来,我在一只抽屉里翻出许多旧照片,有我认识的,也有不认识的。其中有一张,上面站着一对男女,都很年轻,女的笑得很开心,男的穿军装,很威武的样子。中间有个小女孩,我认出那是我母亲。

    我因此狠狠挨了一顿打。

    隔了许多年,当我已经考上大学而我的苦难的一家也结束流放重新团聚时,母亲才解开照片之谜。母亲说,那个军人名字叫蒋纬国,女的名字叫石静宜,照片摄于四十年代“文化大革命”付之一炬。

    一九八七年,一位亲戚从美国探亲归来,带回一摞珍贵的照片,其中有石静宜夫妇及蒋氏家人在台湾生活照若干。后来我在写作这部书稿时心血来潮,想把照片弄出来与小说一道发表,结果吓得那位亲戚从此对我退避三舍怒目而视。

    由于我的家族同中国政治经济曾有过密切关系,因此我和我的一家在后来漫长的生活岁月中经受了许多不应有的挫折和磨难。但是这一切并不能改变我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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